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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被父亲卖给猥琐男人,绝望时帅总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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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蓝衣黑布裙学生装踏进百乐门时,就和这里的舞女没有什么不同了。

当男人的手撕开我的衣服时,是秦见救了我。

那日,他让我带他走,我没有做到。

后来,秦见死了。

1

“别哭丧,你脸上有笑冯爷见了才欢喜,冯爷肯要你,你便算成了。”风月推了她一把,将一枚点翠蝴蝶发卡别在她脑后。

钟敲过九下,屋里灯火昏黄,镜中芊芊的脸也昏黄,唯有唇是鲜红的,眉漆黑,倒让她生出一种“蛇蝎美人”的魅惑美来。

她两只手藏在梳妆台下狠绞成一团,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美丽只是浮在她苍白面孔上的假象而已。

“风月姐,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什么样的一辈子不是一辈子?”

“我不甘心。”

风月手搭上她的肩膀,“生受着罢,谁叫你不会投胎,有个不成器的哥哥和老子娘。”

那手在纸片一样薄的肩上重重一捏,“别害我,我话可是已帮你说出去,你在‘百乐门’混了这些日子,该当晓得冯爷在龙城的势力。”

芊芊吐出一口浊气,镜中的她脸上两行清泪,为了证明她是心甘情愿,她挣扎着用那张艳丽的脸摆出一个笑来。有些事自欺欺人一下,仿佛就变得容易接受了。

风月道:“这才对,时间不早了,该去了。”

风月住陋巷,从她家门口到大街,要经过一条长甬道,两侧鳞次栉比的棚户,住的都是租不起房子的穷人、乞丐、长工和街头小混混,还有像她和风月一样的妓女。

“是舞女。”她记得头一回见到风月,反复辩驳,“我只卖艺,不卖那个……”

风月夹着一支烟,笑了。

她穿洋红色牡丹旗袍,眼影深深,站在穿蓝衣黑布裙学生装、粉黛未施的芊芊对面,界线分明的两个世界。

风月朝她伸出手,两只钻戒明晃晃刺着她的眼睛,她将手交上去,听见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的声音。

从那天起,百乐门多了一个叫芊芊的舞女。

初秋的夜晚尚不算凉,芊芊跟在风月身后亦步亦趋,见她熟稔地同晚上无处可消遣的男人们周旋,让他们给自己点烟。她极享受这种“高高在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在别处受的鄙夷从这群比她还要不如的男人身上找补回来。并不在乎被他们泛着油腻的手揩油。

“笑贫不笑娼。”她这样讲。

一个汉子在风月屁股上捏了一把,扭头看见芊芊,一时忘了规矩,爪子没轻没重就伸了过来。

风月变脸如翻书,“想女人想疯了你!冯爷的人你也敢动!”

那汉子讪讪抽手,旁人嘲笑,“你喝了几两黄尿就昏了头不成,风月姐带回来的新人一向不叫碰。”

汉子恼羞成怒,朝风月与芊芊走远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叫男人玩厌了的破烂货,还真当自己是个明星了,等我投靠了秦三爷,冯其山算他妈的什么东西!”

风月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水蛇一样的腰一扭一扭,烟圈缓缓在她头顶消散。

一支烟抽到头,她才冷笑:“秦见是谁,那是龙城的天,若是连这样的废物都收,也就不叫秦见了。”

芊芊没有应,她总能听见一点关于秦见的事情,只是大家提起来,脸上都带畏惧。

十里洋场龙蛇混杂,敢在其中混迹的不是什么人物也必是人精,能让他们畏惧,秦见不简单。

但是这跟芊芊没有关系,她连风月都惹不起,她一厢瞧不起她,一厢又不得不依附于她。甚至到了如今,不得不靠她拉皮条,去用身体换钱,好替她哥哥、爸爸还赌债,还有妈妈,明日是最后的期限,她委实不能再断药。

至于她自己,用爸爸的话说,她本来就是赔钱货,家里不能白养她这么大,她得出去挣钱。

连血脉相承的人都不爱她,要她如何自爱。

所以她就任由自己沉堕。

她不止一次想,等还够了他们的债,她就离开,要么离开龙城,要么离开这个世间,反正总要离开。

2

纵使做了一路心理建设,当踏进百乐门那一瞬,鼎沸的人声呼啦啦涌入耳朵,她以为牢固不可破的心防像张玻璃纸,轻易撕开一个大口子。悲愤、难过、紧张,恐惧,还有对命运不公的怨怼,齐齐喷涌而出,逼得她只想逃。

风月突然箍住了她的手腕,防她撞上急慌慌的侍应,顺手在侍应胸口不轻不重拍了一把,“眼睛长到脑后头去了?专往人身上撞。”

侍应连连道歉:“我撞谁也不敢撞您不是?今天确实有点不一样。”

他托盘上放着一盏汝窑青瓷茶杯,并一块染着血渍的浅蓝手帕,上头拿银线绣了一个精致的“秦”字。

风月手中暗暗比了个“三”,“那位来了?”

芊芊知道他们说的是秦见,不由顺着朝楼上望去,有厚厚帘子遮着,什么都看不见。

侍应道:“知道三爷滴酒不沾,大老板把自己亲爹都舍不得孝敬的茶拿出来了,三爷瞧都不瞧一眼,弄得大老板好没脸。”

“大老板又有求于三爷了罢?”

“瞧着不像,倒像是三爷来找他办事似的,一坐就是四五个钟头,不管坐不坐台的姐姐都被叫到他跟前看了个遍。”

“就没个入眼的?”

侍应摇头。

“这可奇了。”风月道。

须臾仍挽着芊芊上楼,路过秦见的包厢时,芊芊侧头从未阖严实的门缝匆匆一瞥,只见一截苍白枯瘦的手臂。

冯其山的包厢愈走愈近,芊芊忽然生怯,顿在原地僵直着不肯动。

“风月姐——我不能——”声音里拖着哭腔。

风月恼了,“我以为你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看得该当透彻些,既然想好了当婊子,就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我立牌坊。”

“那不是我想的,从来由不得我想。”

“想想你爹妈!”

“不公平,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如果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宁愿这辈子是孤儿!”

“醒醒吧芊芊,人生没有如果,这就是你的命。”

风月推搡着她进了包厢,“这会儿子不仅是你的命,你若给我出岔子,少不得我也得给你陪葬。算我求你了姑奶奶,不就是陪男人睡一宿,咬牙扛过去算。”

冯其山已从里卧踱了出来,他人如其名,是个肥肉堆积成小山的胖子,五官被横肉挤成一团,未笑先带三分猥琐。见了风月手里挣扎的芊芊,小眼睛冒出两道贪婪的光。

风月笑:“冯爷,这就是咱们芊芊,小姑娘家家最是爱慕豪杰,常常同我讲冯爷您就是咱们龙城的英雄,哭着嚷着求我带她见您,这不趁着您今儿个有空,我赶紧带她来。”

说着重重将她往前一推,芊芊一个趔趄,跌入了冯其山的怀抱。

“人家是头一回,从前又是读书的学生,冯爷您怜惜着些,别回回都那么孟浪。”风月半嗔半笑。

冯其山咧嘴大笑:“谁叫你每回都叫得那么骚。”

“讨厌!”她撒娇似的捶了他一记,给冯其山递了个眼色。

芊芊只觉箍住自己腰的手又收紧了些,本能去挣。见风月大有一去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不由凄凉地叫道:“风月姐,救我!”

风月头也不回地走了。

芊芊只能回头,尽量躲闪着冯其山凑过来的脸,颤声道:“对,对不起,冯爷,我不能,我不是……我不……”

冯其山不耐烦,一巴掌掴在她脸上,“妈的,装纯给谁看呢,不就是一千块大洋吗?跟了老子,老子给你一万块。”

撕扯间那旗袍毁了大半,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冯其山更是急不可耐,将芊芊往地上一按,沉重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敲门声轻轻地响起,后来逐渐加重。

冯其山置若罔闻,门突然被推开,风月脸色难看,“冯爷,秦三爷要立刻见您。”

3

这是芊芊第一次正式见到秦见。

一楼舞台上乐团已经就位,轻柔的前奏和缓响起。

没想到使人闻风丧胆的秦三爷竟是这样年轻,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

他坐在欧式高背休闲椅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墨绿天鹅绒西装外套,黑色毛衣,面孔苍白且瘦。望着下面相拥跳舞的人出神。

秦三爷不作声的时候谁也不敢打扰。

好半天,他回过头来,看看芊芊。

“这个女人我要了。”说完,继续望着一楼。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没人觉得他这样说有什么不妥。

除了冯其山。

他说:“三爷,你莫非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再怎么着规矩总是要讲吧!”

秦见重新回头,眯了眯眼睛,“冯爷有何高见?”

“我不懂什么高见低见,总之这个娘们儿是我一千块大洋买的,还没尝个鲜就叫你半道插进一杠子,我拿这钱打个水漂儿还听个响呐!”

秦见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手指,立时有随从提着一个箱子递到冯其山手上。

冯其山随便看一眼,往地下一丢,“敢情您这是打发乞丐呢。”

他蛮横揽过芊芊,硬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芊芊几欲作呕。

冯其山说:“三爷既然开了口,这个面子我老冯不能不给,但是我手下也有兄弟,您这让我很难办。不如这样……”

他从一旁的酒架上捞起一瓶伏特加,往秦见跟前的几上一砸,“你把这瓶洋酒干了,兄弟这里什么都好说。”

众人听了,脸色皆是微变。谁不知道秦见从来不喝酒,冯其山专挑着他的逆鳞戗。

秦见身旁几个手下已按上了腰里的枪,却见他握住了酒瓶。

“别喝。”芊芊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兀地开口。

秦见有些惊讶,抬头若有似无看了她一眼。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芊芊声若蚊蚋:“这酒有六十度。”

秦见微微笑了,伸手拧开瓶塞。

他喝得很快。但是动作优雅,如同西方小说里捧着高脚杯的清贵。

一圈人大气不敢出看着他,一瓶酒见底,他没事人一般向冯其山摊了摊手:“冯爷请了,承让。”

冯其山是含着怒气走的。风月剜了芊芊一眼,也紧跟着走了。

4

秦见一直坐到夜里十二点钟,他按着椅子扶手缓缓站起来,往前试着走了几步,看见仍旧站在远处的芊芊。

“你怎么还不走?”

芊芊发髻凌乱不堪,胸前的衣服咧开了一道口子,她狼狈地一直用手捂着。

迎着他清冽的目光,低低说了声:“谢谢。”

“不必。”秦见道,“我就是看不惯冯其山,找个借口杀杀他威风罢了,与你无关。”

他站得笔直,一手斜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搭着椅背,看似潇洒随意,芊芊却发现他的额角颈间都是细密的汗。

“三爷可否……可否让他们都出去。”

秦见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了。

待到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秦见道:“你如果有话跟我说,要么大声一点,要么走近一些。”

她依言走近,开始解旗袍上的扣子。

手倏然被他握住,他手心里黏腻腻一片凉湿,离了椅子便站不稳当,身体不由倾在她身上,却极力保持一段距离。

他道:“我说了,跟你无关。”

“三爷,这里的规矩我懂,我能给你的只有我自己了,你放心,还是干净的。”她又说,“我不要钱。”

“别作践自己。”一句话就几乎让她流泪,他额头抵在她肩上,呼吸急促,“真想报答我,就扶我坐下,帮我打一针。”

“你怎么了?”她慌忙扶住他。问完方觉得多余,客人里头那些纨绔子弟,乡绅富豪,染上这个的还少吗?

秦见坐下,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迷蒙着,眼睫毛奇异地密长,使他看起来无辜又无害。

“针在哪里?”芊芊问。

他指指角落里的壁橱。

芊芊从里头取出一个医用托盘,上头并排躺着四五支用过的针管。

他总共不过来了百乐门十余个钟头!

“快。”秦见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眉头紧蹙。

“三爷,不行,这种打法你会死的。”

耳鸣伴着头痛排山倒海而来,他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低沉着嗓子说:“打。”

小手臂露出来,密密麻麻的针眼。

芊芊想起刚进来时侍应生手里那方染血的手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管液体缓缓推进了他的身体。

秦见低喘了一阵,恢复一些神智。

天也渐渐亮了。

芊芊仍半蹲在他脚下的地毯上,“三爷,我嘴严,今天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保证。”

他拿起桌上的眼镜戴着,低头看她一阵,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了。

芊芊站起来,眼睛自楼上追着他望出去。见他由一帮人众星拱月般拥簇着走出了大门,一个摩登女郎在旋转门旁等他。他出来,忙上去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而后两人坐着车走了。

“他爱上你了。”风月不知几时出现在她身后,夹着支快抽尽的烟。

她旗袍上最顶头一枚如意扣敞着,白净的脖颈上尽是点点红紫痕迹,不给芊芊开口狡辩的机会。

“别否认,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全写在眼里。”

芊芊借着给她取烟灰缸,避开了她审视的目光。

风月疲惫慵懒地倚着窗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被一个男人轰轰烈烈地爱过。”

不上不下地说了这么一句,再没有下文。她只是又紧接着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一大口,再慢慢吐出来。

芊芊一晃眼看到她的手臂,问道:“这又是谁干的?”

“你说呢?”风月笑她明知故问。

“冯其山不是人,他怎么能拿烟头烫你?”

“这算什么,他心里有气,不能撒给秦见,可不就得发在我身上么?”

“那你脖子上,脖子上也是他……”芊芊低头,咬着唇,“风月姐,对不起,此次是我连累了你。”

“哟,我可不敢当。”风月道,“说不定以后我还得管你叫大姐呢。”

芊芊越发无地自容,“你别这么说。”

“我是说真的,百乐门向来没有秘密,昨天晚上这么一闹,你怕是要被全城的人知道了,以后哪个客人来了敢点你?大老板从不养闲人。”她停一停,看着她,“所以,你当真跟了秦见吧。”

“风月姐,你误会了,他对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认识三爷有些年头了,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破过例。”

“他说他只是拿我当棋子,整治冯其山。”

风月嗤笑一声,“这你都能信,他秦见要整治谁,哪用得着亲自出手。”

“可是为什么是我?”

“这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去。”

芊芊沉默了。

5

日子过得飞快,秋意仿佛一夜浓郁起来,街道上的法国梧桐叶子上都结了霜,芊芊在浅蓝的旗袍外头套了件暖黄的针织衫,有些拘谨地站在花园洋房前。

看门人隔着一道铁栅栏大门,反复盘问,“你刚才说你是谁?”

他脸上的鄙薄之意那样明显。

芊芊羞愤难当,正要转身回去,忽然一辆小轿车停在她身边。

后面的车窗摇下一半,楚悦的脸露出来,“天呐,这是谁!”

芊芊转身低头即走。

猝不及防撞到一人身上,她低头说声“对不起”,那人却顺手将她拉住不放。

芊芊抬头,是秦见。

“怎么来了又走?”他问。

“是路过。”芊芊说。

他笑了一下,没有当即戳破她的谎言。

后头楚悦跟着追了上来,见了秦见十分热切,“三爷。”

秦见点点头,“你们认识?”

芊芊声音低若蚊蚋,“不认识。”

她始终面对着秦见,没脸回头。

却听身后楚悦飞快地道:“认识,我们俩以前是同学,只不过后来她……”

“对不起,我先走了。”芊芊声音忽然拔高,打断楚悦。

她没走出两步,又被秦见给拉回去,“你不是来找我的?”

“我……”

“就当我要找你。”他的手冰凉,拉住她不放,想要汲取她手上不多的温暖似的。

她始终低着头,听见秦见对楚悦说了声“失陪”,由他拖着一路进了门。

秦见进了客厅,将外套脱下来交给女佣,领带也随手扯下来,似是有些疲惫,靠在沙发上,眼神散漫地解开了衬衫领口上两颗扣子。

芊芊因此愈发拘谨,绞着手袋紧张得全身冒汗。

秦见挽着袖子,漫不经心地道:“你打算一直站到天亮么?”他拍拍身侧的沙发,“过来坐。”

她站着不动,全身发僵。

秦见笑了,“我好像不吃人。”

“三爷,我还是先回去。”

“嗯?你说什么?走近些好吗?我听不清。”他面无表情,芊芊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只好当实话听,一边上前一边想,“难道他耳目不灵便吗?”

用人很快端了两杯茶过来,远远地从味道上就闻得出,是牛奶煮的英国红茶。

加了很多方糖,香气扑鼻,她从前最爱喝这茶,只是很久不曾喝过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端着底托,缓缓地喝,滚烫裹着甜香缓缓入喉,令她放松不少。

秦见也端起了茶杯,神情凝重地抿了一口,不明白为什么还真的有人喜欢喝这种甜到齁嗓子的茶,但是看芊芊喝得极为享受,便也不动声色陪着喝了下去。

忽然听芊芊问:“三爷找我做什么?”

秦见一怔,“哦,没什么,我一见楚家的那位大小姐就烦,借你挡开她。”他有意无意,“毕竟你比她有趣多了。”

芊芊苦笑了一下,“我哪里有趣?我和她以前是同学,后来我家道中落,便再没联系过。今天猝不及防碰上,毕竟做舞女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叫三爷看笑话了。”

秦见想起她方才闪闪躲躲的难堪模样,眉头蹙了起来。

芊芊从手袋中拿出手帕,“风月姐说三爷的东西一贯不外留,这是您那天落在百乐门的帕子,让我给您送回来。”

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小臂,抿嘴半天,鼓足勇气道:“上头的血渍我洗干净了……那东西不好,三爷以后还是少碰吧。”

“好。”秦见眉眼淡淡地应着,手上却飞快地将挽着的袖子放了下来,掩盖住那些发青的针眼。

芊芊站起来,“那么我就先走了。”

“你可以再坐一会儿吗?就一会儿。”他道。

“对不起三爷,我还有事。”

“三次了。”他说。

“什么三次?”

“你今天说了三次对不起,这般喜欢给人道歉吗?”

“啊,对不……”

“第四次。”秦见干脆仰着脖子倒在沙发上,“我头疼,你不是不让我打针么,在这里陪我说说话,或许我就不那么想打针了。”

芊芊重新坐了回去,她看着他有些泛白的嘴唇,“说什么呢?”

“你自己想。”秦见闭着眼睛。

“呃……从前有只小猫,同妈妈坐在河边钓鱼。过了不到半天,一只蝴蝶飞过来,它扔下鱼竿去扑蝴蝶。又过了一会儿,一只蜻蜓飞过来,它便扔下鱼竿去捉蜻蜓……三爷,三爷……”

秦见睡着,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脸色愈发不好看。芊芊见过好多瘾头发作起来满地打滚的,有些害怕地往后坐了坐。见他实在难受,又不忍地凑上前去,掰过他的头轻轻揉按起来,他眉心渐舒时,突然门铃响。

一个女人急匆匆走进来,手中夹着一个巨大的盒子,“秦见,我跟你说……”声音戛然而止,“你们在干什么?”

正是芊芊那天晚上在百乐门门口见到,来接秦见的摩登女郎。

芊芊方意识到她与秦见的姿势太过暧昧,恐是让人家误会了什么,急急推开秦见。秦见顺势滚到她腿上躺着,懒洋洋地睁眼,将呆若木鸡的芊芊的手扯过头顶挡住晒进来的阳光,对那女人爱答不理。

女人竟不生气,似是习惯了他这样。看了芊芊一眼,往旁边一坐,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盒子,从里头取出一支针管,拉过秦见的手臂。

秦见将手臂抽了回去。

女人诧异道:“头不疼了?晚上还要陪老爷子吃饭,熬得过去么?”

秦见道:“那便不去了。”

“老爷子没几天好活了,见他一面少一面,他如今可就剩你一个儿子,不要同他撕破脸。”

“他为什么不快点去死?”

“秦见,这是你做儿子的该说出来的话吗?!你真当自己翅膀硬了能翻出天去?你做的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只不过没到他动你的时候罢了,想想你两个哥哥。”

秦见讥讽一笑,“你是他夫人,也没见你贤良淑德。”

秦夫人被他戳到痛处,霍然起身,“秦见,你会不得好死的。”

“谢谢祝福,借您吉言,我的……母亲。”

秦夫人走之前,又深深看了芊芊一眼。

芊芊尚有些不能回神,这竟然是秦见的妈妈。

天底下有主动给自己儿子注射毒品,和咒他不得好死的妈妈。

6

秦见重新躺下,将芊芊的手摆回自己两个太阳穴:“继续。”

芊芊依着他。

隔了一会儿听他道:“我也叫你看了一回笑话,这下扯平了。”

“三爷,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这话问得突兀,秦见沉默了好一阵,“何以见得?”

“风月姐说的。”

“我不是什么人都喜欢的。”

“可是我好像喜欢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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