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客足球推出专题策划《十二国记》,生活在12个国家的12位中国人给你带来原汁原味的足球文化
“摩洛哥在非洲,在欧洲的叫摩纳哥!”这句话可能是我后来向人们介绍摩洛哥时用得最多的一句话了。为什么要去摩洛哥?答案很简单,因为一部电影。
“Ofalltheginjointsinallthetownsinalltheworld,shewalksintomine.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高中时代看的这部老电影《卡萨布兰卡》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中,这句台词也成为了我踏上摩洛哥这个北非国家的最大动力。
卡萨布兰卡并不是摩洛哥的首都,却是摩洛哥最著名的城市。这座城市的气质和摩洛哥的其他城市不同,或许是电影情节,亦或许是世界上第三大清真寺“哈桑二世清真寺”坐落于此,整个城市好像覆盖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这里的人们是安静的。
清真寺庄严,一砖一瓦都彰显着宗教的信仰,一丝不苟的态度;人们虔诚,在这样的旅游景点踱步行走,带着对神的敬仰;海浪有节奏地撞击着清真寺的外墙,洗净无关的一切杂质。
复古的出租车顶棚还是用皮革缝制的,怀旧的蓝调音乐嗞嗞地从收音机播放出来,外加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的司机的陈年皮衣味道,看着窗外呼哧而过的棕榈树,如果这时有一支点燃的雪茄,我会以为自己身在90年代的古巴。
这里的人们作风老派且考究。大夏天穿皮衣接客的司机就是很好的例子。把客人从机场接到市中心以后绝对不急着接第二单生意,把车停在街边,找一家像样的阿拉伯式café,选一个靠街边的位置,喝上一杯令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的薄荷茶,点上一根烟卷,和熟悉或陌生的人聊两句,这时要是电视上刚好有球赛,那可就热闹了。
一杯薄荷茶加2颗方糖
因为摩洛哥地理位置和西班牙隔海相望,西甲联赛在摩洛哥拥有很大的市场。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街边的餐馆、酒吧最显眼的一定是电视屏幕上播放的西甲比赛,餐厅服务员会想方设法偷懒,混在客人中间看球,甚至再小一点的便利商店里,收银员也会抱着一个小电视躲在收银台后边观看西甲的比赛,如果这时你进去买东西,他可不会笑脸相迎。
我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去一家餐馆吃饭,等服务员来点餐,结果愣是跟他们看完了阿拉伯语解说的巴萨对阵西班牙人的比赛才有人来。
在这样一个有强烈宗教信仰的国度,足球就好像是他们最大的消遣。倒卖盗版球衣的小贩也能随处可见,街上奔跑的小孩都穿着梅西和C罗。
摩洛哥的食物也是相当讲究的,Tajine(塔吉)是当地最有名的食物。Tajine其实是装食物的器具,类似于中国的砂锅,而里边的食物则类似于东北的乱炖。由于宗教关系,摩洛哥的肉食大多以羊肉和鸡肉为主,这也成了最常见的Tajine。
Tajineslambofgrapeandonion(羊肉、葡萄干和洋葱塔吉锅)
摩洛哥曾是法国的殖民地,当地的文化以及生活习惯多多少少会受到法国文化的影响,这一点在摩洛哥的早餐上很好的体现了出来。法棍+大饼,这就是最典型的法式摩洛哥早餐。
连果酱都是盛在minitajine里
现在依然会有很多法国人居住在摩洛哥,大部分法国人会选择马拉喀什这座城市,这或许是摩洛哥最现代化的一座城市了。
整座城市的建筑风格以及生活节奏都类似于欧洲国家,下午在摩洛哥最大的露天市场(贾马夫纳广场)喝杯咖啡,看会报纸,再小憩一会,这也许是曾经的“殖民者”在这个国度最后的倔强了。
摩洛哥最大的柏柏尔人市场(贾马夫纳广场)
从卡萨布兰卡往南走,途径迷宫老城菲斯,穿越撒哈拉沙漠的一个小角落,一直到马拉喀什,越往南越能感受到摩洛哥是一个非洲国家,土地越来越贫瘠,吃的东西也是越来越“粗犷”。
在摩洛哥还有一种很常见的食物叫“couscous”,中文发音很像“酷死酷死”,但其实对于我来讲口感就没有那么酷了,至于有多难吃呢,也就是我翻遍所有的相册竟没有找到一张跟它有关的照片。
couscous类似于摩洛哥的米饭,看上去更像小米,但其实couscous是小麦做成的,很多地方也叫阿拉伯小米。我不喜欢它的口感,因为吃起来像隔夜的米饭一样,但couscous也可以和任何蔬菜、肉食搭配,不过,那种感觉还蛮糟糕的。
从精致的塔吉锅转变到摩洛哥小烧烤
不像卡萨布兰卡更加现代化,菲斯(Fes)老城更能看到传统的摩洛哥工艺,皮革、丝绸、灯饰、地毯,穿行在菲斯老城,让你分分钟穿越到阿拉丁神话中的世界:热闹的集市,狭窄拥挤的市集小道,驼货的毛驴,臭臭的制革厂,热情的会说中文的商贩。
会说中文的商贩狡猾得很,如果你要在当地买东西,记得砍价,通常情况你会以原价的5折甚至更大折扣拿下你喜欢的物件。
漂亮的制革厂,但是很臭
具有阿拉伯风情的小店
越往南,越靠近撒哈拉沙漠,给人感觉越孤独。清楚的记得,当时王尔德的那句“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总在我脑海里出现。(Weareallinthegutter,butsomeofusarelookingatthestars.)
“土地贫瘠,但仍有人在仰望星空”,这是我在撒哈拉遇到常年生活在沙漠边境的柏柏尔人(Berber)所发出的感慨。
Berber人的鼓点和舞步点燃了沙漠
他们常年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身处沙漠的他们却异常的乐观开朗,在没有电的夜晚,围坐在篝火旁,用他们特有的鼓点与星空呼应,这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他们将牵着骆驼迎着太阳继续在沙漠里穿行,等当太阳再次落山,搭起帐篷,在星空下,继续着他们的快乐。
我在他们的帐篷里住过一晚,因为第二天一大早要“乘坐”骆驼继续赶路,头一天晚上并没有过多参与他们的饭后文娱活动。
但是我却摸黑在帐篷旁边发现一个足球,赤脚踩在沙漠里的我,那一刻憋着一股劲想要开一个大脚感受一下在沙漠里踢球的感觉,但因为那句“谁踢的谁去捡”,我默默地在原地做了一个马赛回旋然后把球放了回去。
“在沙漠里踢球一定很爽吧!”我暗自说道。
我所遇见的撒哈拉并没有三毛笔下的那么浪漫,也许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听到祈祷的宣礼声和非洲鼓点,我会想起在摩洛哥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仍有人在仰望星空。
(文:淘点点)